文/图 程 翔
一
极目远眺,层峦叠嶂,怪石磷峋,绝壁千仞,山岚绕浮,灵气横生——秀美的嵯峨山位于陕西省古城西安、咸阳以北60公里处,最高海拔1409米。山分三面,西南起泾阳,西北起淳化,东北起三原。
嵯峨山土壤植被良好,天然生长的栎类、榔榆、山杨、侧柏、山杏、杜梨等遍布高山陡坡之上;草本植物尤为丰富,有百草、菅草、艾蒿、石竹等,还生产有丹参、板兰、防风、远志、白术、何首乌等50余种药材。嵯峨山人文景观历史悠久,据《史记·封禅书》记载:黄帝铸鼎荆山之阳,鼎成驭龙升天。荆山也叫嵯峨山。唐朝时这里曾设立鼎州,立有“黄帝铸鼎处”石碑,几千年来这里的人都以此为荣耀,然而“文革”时却把它当“四旧”砸毁。相传鬼谷子隐于此传授兵法,嵯峨山一台有老子讲经台。嵯峨山麓天井岸村的“天齐祠”,是汉代皇帝祭天的祭坛。山上现存唐振锡寺遗迹、大唐悟空禅师之塔、唐德宗李适陵和明代理学家马理撰文的石碑等名胜古迹。马圈、天井、跑马梁、桃花井、撩池洼、青龙洞等地名传颂着许多美丽而神秘的传说。
古今,有无数热爱故土的才俊,歌咏嵯峨山,几十年间,我也加入其中,义务挖掘、保护嵯峨山自然环境和人文景观,通过媒体,向国内外宣传嵯峨山文化。2013年2月6日,陕西省公祭黄帝陵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公布面向海内外征集“黄帝”主题文学作品征文评选结果,我的文配图《黄帝铸鼎“中轴线”上》,荣获“黄帝”主题文学作品征文散文类一等奖,应邀出席在陕西省黄陵县桥山隆重举行的癸巳年清明公祭轩辕黄帝典礼。
我在《黄帝铸鼎“中轴线”上》一文中写到:
远古:黄帝铸鼎的荆山和黄帝驾崩的桥山同在“中轴线”上。
春秋战国:司马承贞著《史记索引》记载:鬼谷子隐于嵯峨山传授兵法。老子有两个讲经处,一个是周至县的楼观台,另一个就是嵯峨山头台。
汉代:汉代祭天的祭坛——嵯峨山麓三原县嵯峨乡天井岸村的“天齐祠遗址”,建在“中轴线”上。天齐祠遗址,为一巨大圆坑,口径约260米,底径为170米,现深40米。《汉书·郊祀志》颜师古注:天齐,“如天之腹齐也”。经勘测,该遗址位于以汉长城为中心的西汉南北向超长建筑基线的正北端。(录陕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三原辞典》第372页)
南北朝隋唐:历史上有13个王朝在中国中心地带陕西建都,已确定的有80多座中国古代帝王陵墓,被誉为“中国的金字塔群”和“天然历史的博物馆”。
唐朝共有21位皇帝,其中19位皇帝的18座帝陵(乾陵是唐高宗和女皇武则天的合葬墓)及陪葬墓分别位于陕西省咸阳市和渭南市的6个县境内。十八陵西起梁山,东至金山,东西距离150多公里。探索并义务守护唐陵一辈子的李春风先生认为,唐十八陵似北归的大雁一字形飞来,包括三原徐木乡永合村的唐高祖李渊献陵、泾阳与三原交界的唐德宗李适崇陵在内的唐十八陵的核心是李虎永康陵,十八陵正是围绕着永康陵展开两翼。
《唐书•高祖本纪》及诸史料记载,唐高祖李渊之祖父李虎,字文彬,北魏时仆射,封陇西郡公。西魏文帝曾赐姓大野,官至太尉,号称八大柱国之一。卒于北周初,因佐周代魏之功而被追封为“唐国公”。李虎随鲜卑内迁初居同州(今陕西大荔),晚年举家定居于华池县(今陕西三原陵前镇)。中国自古以来是礼仪之邦,讲究长幼有续,所以唐十八陵就围绕李虎这位“老祖宗”为中心左右排列。
明朝:马理(1474~1556)明代官吏,字伯循,号溪田,三原人。自幼聪颖过人,博学好问。正德戊寅年(1518),以吏部稽勋员外郎身份伏阙进谏,被下狱廷杖。出狱后任文选司主事,与本堂尚书意见不合,辞官归里。复官稽勋考功郎中后,敢于据理力争,时人称为“真考功”。后屡起屡伏,官至光禄寺卿。嘉靖辛丑年(1541),受托总纂《陕西通志》。明代关中大儒马理曾在嘉靖《陕西通志》中提出,黄帝铸鼎地在今陕西三原县的嵯峨山。黄帝铸鼎于嵯峨山古代文献还有,一部《四夷郡县图记》,另一部是王褒的《云阳宫记》中云:“嵯峨山,黄帝铸鼎于此”。
二
嵯峨山有形无形的宝贵资源,吸引各界瞩目。那么如何保护和利用嵯峨山?1992年,陕西省三原县农林畜牧局,向咸阳市林业局上报《省级嵯峨山森林公园》项目建议书的报告,咸阳市已审批;1993年,经陕西省林业厅、陕林场发(1993)031号文件,批准该项目,县政府组建“嵯峨山森林公园筹建领导小组。”当时县市的农林部门,着重想开发嵯峨山的森林资源。先后有社会文化、宗教团体、投资商自发上山考察、收集资料,保护、发掘、记录、研究、欲开发濒临消逝的嵯峨山文化遗产。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期盼政府、投资商、民间早日联手保护和利用。二十多年中,见过各种方案和图纸,却未得到实施……
2015年5月12日,“开发嵯峨山森林公园讨论会”,在三原召开。当我接到邀请时,既高兴又焦急,高兴的是终于有人动真格的;焦急的是害怕无科学理念、无文物保护知识、无环保意识的老板,带领人们名为开发致富,实际等于破坏了宝贵的嵯峨山原生态自然景观和文化遗产。
吴亮,陕西省三原县徐木人,担任三原天齐现代农业有限公司、陕西秦龙物流有限公司总经理。
他介绍说:“各位老师都是三原文化艺术界的名流,我一直在外地搞物流,企业发展了,我也步入中年了,想回来为家乡做点事情。三年前,经县政府批准,在嵯峨山麓,海拔530米的旱腰带上,种植5000亩葡萄园,长势喜人,不仅绿化了嵯峨山,还带动当地乡亲们共同致富。在三社村打两口深井,修建的滴水灌溉蓄水池已经投入使用,正在建设传统式酿酒厂、小吃城、跑马场、书画院、儿童乐园,以特色农业、联合养殖为依托,充分利用嵯峨山文化资源,开发旅游业,打造关中北部特色的吃、住、采摘、登山、祭拜、休闲、度假、观光农业森林公园。
各位老师也是常年研究、保护三原文化的学者。我想嵯峨山古代遗址很多,美丽的传说也不少,咱先在遗址旁立起导游牌,把各位老师整理的文字说明印在上面。我很想听听各位老师的意见。”
苟彦斌,字江涛,号池阳墨夫,1944年,出生在书法大师于右任故里陕西省三原县。
1992年,分别在三原城隍庙、陕西美术家画廊举办个人书展;2010年9月13日,在西安市大雁塔广场亮宝楼展出“苟彦斌书法展览”。系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陕西省书法协会会员,三原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他主编的《三原民间文学》,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其中包括嵯峨山的故事。书法家苟彦斌说:“二十多年前,我参与拟写《省级嵯峨山森林公园》项目建议书的报告;终于等到保护开发这一天,这是一件好事,但必须首先组织召开专家论证会,既要有长远规划,又有短期安排。先制作一个沙盘,这样能避免盲目开发。”
古稀之年的程金龙是位道士,曾进华山修炼。常年深入乡村义务考察、研究、保护历史遗迹,为社会义务提供研究成果。他随身带着撰写的《“鬼方”古国在三原》、《唐代杰出政治军事家——三原李靖》等文章,交给与会者传阅。他说:“数代人期盼成立保护、研究三原文化、嵯峨山文化的组织,今天召开这样的研讨会,真是大快人心!在座的老师都是保护、研究本土文化的行家,每人都有这方面的文章,终于能派上用场。黄帝铸鼎在嵯峨,战国纵横家“鬼谷”——王诩,曾身居嵯峨。有史料,有传说,有文物古迹,有非物质文化遗产。”
重庆当代系统科学研究院研究员、理论物理学家王天奇,1949年出生于陕西省三原县北城一个书香门弟;他的著作《W理论——关于本体(真空)的数学物理方法》、《W理论——六维空间的数学物理方法》,先后被国家图书馆及北大、清华、复旦等几十所著名大学图书馆收藏。先后出席北京相对论研究第三届高端论坛,受邀出席在沈阳市召开的“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国际论坛暨国际易学联合会成立十周年庆典”,他的研究成果受到国内外知名学者的肯定与赞扬。学者认为,他创建的W理论有两个基本发现:一是六维空间的发现,二是对中国古代易经中蕴含的数理奥义的发现。王天奇携夫人郭亚,在总经理吴亮、副总经理肖彦泉的陪同下,实地考察。他说:“背靠嵯峨山,脚下有深井,符合阴阳布局,是山秀地灵的好风水,天时地利人和,是发展原生态环保型农业及旅游文化的好时机。”
他指指长100米、最宽处50米、深3米的滴水灌溉蓄水池说:“给她起名叫‘天齐湖’,水是生命之源,水德惠及万物,不仅灌溉土地,还能净化人们的心灵,一定是大人、孩子嬉戏的场所。三原天齐现代农业建在天齐塬上,天井岸村的‘天齐祠遗址’与此比邻,可充分利用和光大‘天齐’品牌,借此,修建一座观望天象的瞭望台,成为青少年和游客参与天文知识探秘实践的基地。这些年,全国各地都在搞观光旅游业,有的项目,建在毫无历史文化背景的地带,天齐现代农业,根植于文化积淀深厚的嵯峨山麓,享用不尽啊。
切记,一定不能丝毫地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
三原县西阳镇大李村的赵德锁,是村里村外的能人,还是县政协委员。他和妻子孙青兰擅长雕塑,赵德锁的书画作品在北京多次获奖。随着旅游业的蓬勃发展,许多景观的修缮与建设,急需院校专家的支持,也离不开民间艺人的参与。他说:“旬邑县旅游开发项目——石门山秦兵站景观总设计图由我完成。据考察,嵯峨山上的唐悟空禅师塔下,葬着唐朝僧人车奉朝,车奉朝生于唐玄宗李隆基在位的开元18年,他就是吴承恩笔下《西游记》中孙悟空的原型。三原、泾阳一带的佛教信众筹划出资修建振锡寺,寺内的佛像和孙悟空的塑像是我和媳妇制作的。
三原开发新兴镇柏社村地窑民宅,县城建局局长雷春林登门找我,要我负责编撰《柏社村史话》,成为保护开发柏社村民俗文化工程的第一手资料。 为保护开发嵯峨山文化遗产,我编写一本《天下名山始嵯峨》,我把这本书带来了,看看你们有没有用处。”
我程翔从小渴望知识,不幸遇到“破四旧”的文化大革命;1984年,我从新疆退伍回到出生地陕西三原,博览群书,写写画画,进美院深造,拜访北城默默保护三原文物的杜文彬老先生,与陵前镇李春风老师一起考古、学习、保护不可再生的文化遗产。
这也是缘分,常年采访理论物理学家、文化学者王天奇老师,汲取他渊博的知识和做人的经验;有幸与三原籍的作家孙皓晖、王兴明相识,并拜读他们的历史小说《大秦帝国》和《大夏王朝》。有一天,我问子女:“你小姑养的小狗‘嘟嘟’活着的目的是什么?” 子女回答:“只为小姑一人而活。”我自问自答:“自己为谁而生?”“探索真理,为歌颂真善美而生。具体表现形式是,以文化艺术为载体,宣传对大自然对社会有利无害的好人好事。”
我发言:“昨天,接到陈世民主任的电话,我觉得应该参加这个活动,若保护原生态文化,朝环保型发展,我支持;若出发点很好,对濒临消失的文化遗产破坏性地大兴土木,我坚决反对!央视新闻联播刚刚报道,国家为森林地区划起红线,为保护环境,为子孙后代,不允许盲目开发!宁夏原作协主席张贤亮,‘出卖荒凉’——建立的镇北堡西部影城,值得借鉴。
我心里装着三原城隍庙如何发展的想法,去上海参观城隍庙,上海城隍庙典型的南方风格,根本没有三原城隍庙大气恢宏,却人流如川,香火旺盛;一是大城市不乏人丁,一是上海城隍庙由佛道主持。在大街上,你看那靓女帅男时尚浪漫,一旦进入佛道圣地,人人都谦恭、虔诚,我亲眼所见,青年人向功德箱捐钱,购买红丝带祈福。文管所的人,静坐在哪里收门票吧。嵯峨山的唐振锡寺和寨子村的古庙撩池洼,早已被损,但世世代代的老百姓,常年敬佛尊道。顺天意、应民心,绿色环保型的事业一旦方向正确,定能惠顾时代,惠顾社会,惠顾家乡父老。”
参观嵯峨山麓天齐现代农业生态保护区,见民工们在改造原四三微波站生活区。我问:“赵老师,你来过四三站吗?”花甲之年的赵德锁老师说:“小时候,就知道四三站,今天第一次来。过去这是保密单位,不让随便进。”我又问槐树坡的小伙子赵黎明:“你家就在这儿,进过四三站吗?”他直率地说:“翻墙进来过。”我们一行走进前院的机房,按动快门拍着“古堡”,我心想,身在全国各地的八校人,魂牵梦绕着离别30多年的新疆哈密柳树泉空军八航校;眼前的四三站也如此如此,不仅在这里工作过的人思念这里,很多三原人都想掀开它的神秘面纱。我和赵德锁老师给吴亮总经理,一遍又一遍建议:“只需要把四三站的卫生打扫打扫,千万不要搞建设,千万不要修修补补——它属于现代文物!它和嵯峨山的古迹,都是宝贝熊猫!”